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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典警察將中國游客扔下的“墳場”,竟是景觀設(shè)計經(jīng)典之作 | 斯德哥爾摩林地公墓

超級飛俠 2018-09-18 來源:微信公眾號:CUSoon

在近期網(wǎng)絡(luò)熱議的瑞典事件中,據(jù)悉,警方將三位中國游客拉上車后,開到路標為skogskyrkogarden的空地處,讓他們自行下車。被部分媒體報道為“荒郊墳場”的此地實際為何?

“Skogskyrkogarden”中文可譯作林地公墓,是始建于二十世紀初、由岡納·阿斯普朗德( Gunnar Asplund)與西格德·勞倫茲(Sigurd Lewerentz)完成的合作設(shè)計。公墓以其簡約的設(shè)計風格,對自然與死亡最大程度的尊重,開創(chuàng)了一種全新的墓園設(shè)計方式,是現(xiàn)代景觀設(shè)計教科書式的經(jīng)典之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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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冥想地與倒影池

去年九月的一天,我從瑞典陽光明媚的西岸坐了一夜大巴到了斯德哥爾摩,直接從夏天邁入深秋。主火車站的清晨六點,讓我看到了色調(diào)清冷,寒冷的,真正的北歐。

而這個位于斯德哥爾摩南郊的墓地,便是北歐景觀的一個典型的代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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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冥想地與十字架雕塑

斯德哥爾摩林地公墓始建于二十世紀初,岡納·阿斯普朗德( Gunnar Asplund )與西格德·勞倫茲( Sigurd Lewerentz )合作贏得了設(shè)計競賽。競賽方案完成于1914年,1917年開始建造,直到1940年完全落成(設(shè)計者之一阿斯普朗德同年去世,也葬于墓園之中)。

彼時的歐洲正處于一戰(zhàn)結(jié)束后百廢待興之態(tài),二十年代后各國經(jīng)濟開始恢復,現(xiàn)代主義運動進行地如火如荼——包豪斯校舍、巴塞羅那德國館、薩伏伊別墅等大量現(xiàn)代主義經(jīng)典建筑都在這個時期誕生。而在林地公墓中,阿斯普朗德和勞倫茲置入了很多傳統(tǒng)的建筑元素,讓它更像是一個古典主義向現(xiàn)代主義發(fā)展中的過渡之作。

作為兩個建筑師的作品,林地公墓的主導元素并不是墓碑或者教堂,而是墓園中的植物,地勢和軸線共同營造的景觀。

His work lives o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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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墓園平面示意圖

從地鐵站出來以后,不加猶豫就找到了通往墓地的道路,因為在墓地入口外的道路有兩排樹陣,將人引至入口開闊的石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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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墓園入口引導樹陣關(guān)系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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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地鐵口通向墓園的引導樹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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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墓園入口的石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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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墓園入口的石墻

沿著狹長的石墻甬道前行,便能望見了墓園的主體。

令人意外的是,場地的軸線并沒有跟主建筑形成直接的關(guān)系,最長的一條軸線由場地最高處的冥想地( The Meditation grove )至墓地深處的復活教堂( Chapel of Resurrection ),形成了一條視線通貫的長軸( Seven springs Way 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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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墓園兩條軸線構(gòu)成非對稱十字

設(shè)計者通過樺樹,松樹,云杉三種不同體量的樹木在這條路上營造出一種漸進的沉重氛圍。當哀悼者沿路前往復活教堂時,感受到陽光漸漸地消失在眼前,道路愈加黑暗,而抑郁感也逐漸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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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不同植物組合的主軸線(圖片來源于網(wǎng)絡(luò)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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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墓園漸進壓抑的主軸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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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主軸線的盡頭——冥想地

而另一條軸線由林地教堂( Woodland Chapel )出發(fā),與主軸線形成一個不對稱的十字。一如墓園的入口、右側(cè)的山丘和十字、左側(cè)的墓地和教堂以及通向圣十字教堂的門廊——都采用了非對稱的組織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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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林地教堂,另一條軸線的起點

因此,英國建筑師托尼·弗萊頓( Tony Fretton )認為林地公墓的景觀雖然有著強烈的象征性,卻并沒有強調(diào)某一特定的信仰。他甚至稱之為「異教徒的建筑」。這與當時瑞典已經(jīng)開始承認其人口信仰的多元化的歷史背景緊密相關(guān)。也就在林地公墓完成后的十一年,瑞典將宗教自由寫入了法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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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倒影池

位于場地高點的冥想地無疑是林地公墓的一個高潮。而倒影池則如同序曲與高潮間的過渡。這個長形水池將散落在幾個方向的元素組織在一起,形成一種新的秩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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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冥想地、倒影池、十字架雕塑的關(guān)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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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前往教堂的路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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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教堂(墓園中有三個教堂,為整個墓園最主要的建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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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教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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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教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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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教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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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教堂主建筑門廊雕塑

繞過倒影池,走向建筑師阿斯普朗德的靈樞,它的凝望之地,便是冥想地。這是場地中最為顯著的場所,無論你走到哪里,一眼總能看到這群天邊的孤樹。

我閱讀這個方案時曾疑惑于設(shè)計者對景觀極為獨特的想象,等我真正慢慢認識這片土地時,才逐漸理解他的愿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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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冥想地上一片孤樹

瑞典南部風貌與中歐極為不同,地廣人稀,地勢多為連綿卻不高聳的山丘。同時因地處高緯之故,黎明與黃昏都格外漫長。在山路上緩步而上,望見遠處山坡上的樹林在夕陽的余暉中的剪影時——我明白了那并不是想象,而是對故園景觀的凝練與重現(xiàn)。

而在阿斯普朗德的靈樞之上刻著這么一句話:「His work lives on.」

于長眠之地,永遠凝望自己的畢生心血,何其有幸。

A time to born, a time to di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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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墓地,難免談及生死。人們往往覺得談生死太沉重,所以總是諱而不談。而在墓園中的閑逛,讓我看到了死亡背后不那么沉重的一面。

令人印象深刻的是,墓園里的墓碑,甚少疏于打理。每一個都仔細裝飾,裝飾者非常真誠地用這些行動告訴逝者:「我們依然愛你。」——仿佛他們逝去的家人只是長眠。這讓我深切地感受到,死亡是逝者的終結(jié),也是生者的驛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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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些家族墓地的墓碑上也能看到,一個家族的漲落興衰,有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的痛苦,也有一起白頭偕老的幸福,而無論痛苦還是幸福,最終都塵歸塵,土歸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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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墓園俯瞰

「生有時,死有時?!故鞘ソ?jīng)傳道書中的一句話,雖然這章主要表達的是上帝才是命運的主宰,但單看這句話,卻是對生死極佳的注解。


——死亡本是每個人或遠或近的終點,不必被看得如此沉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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